坎坷人生(五十八)

100 2019-12-02 12:11 田步祥
坎坷人生——正方形性格和真实八十一难陈宣章一一四、躲过一劫就在大闹403医院之后,我在全国胃癌病理界一举成名。1987年4月在成都召开“全国胃癌病理协作组会议”。我的论文题目是“1592例胃粘膜上皮异型增生分级方法研究”。因为我转业难进上海,医院就同意我去参加会议。由于儿子休学一年,三个月后骨折治愈,我正好出差开学术会议,就带他去成都放在我二哥家。路上在北京换车,游览了天门、故宫博物院等。原来想在西安下车探望姜长英教授,但是时间紧迫就直奔成都了。二哥的女儿陈媚华(后来改名陈思宏)刚满七周岁,要9月1日上小学。二哥、二嫂上班时,他们两个人就玩在一起,有个伴。我在成都会议上是普通代表,发言只有五分钟。我上台发言时,没有照稿子念,先讲了为什么要用模糊数学研究胃粘膜上皮异型增生分级的方法。假如我念稿子肯定超过时间。时间一到,大会执行主席打铃叫我下去。我继续讲,就是不下去。大会主席张荫昌教授出来制止大会执行主席,叫我继续讲下去。我讲了四十多分钟。我的发言引起轰动,台下一片掌声。张荫昌教授对我说,今年七月份在沈?召开“全国胃癌计量形态学研讨会”,特邀请我去讲课,要我一定参加。我说:“医院规定:一篇论文只准参加一次会议。如果要我参加,必然要大会筹备处出具特别特邀函。”张荫昌教授一口答应。会议中间安排一天都江堰旅游。我从会议的饭店赶到二哥家接孩子一起旅游。赶回饭店时,大面包车、日本小面包车都坐满人了。会议工作人员叫我俩坐国产小面包车。因为两辆小面包车是给老教授坐的,我不肯,就从国产小面包车上硬是下来,硬挤到大面包车里最后一排座位,叫儿子坐我腿上。工作人员从大面包车里拉下几个岁数较大的副教授坐国产小面包车,他们自己也上了大面包车。谁知道,国产小面包车在路上发生车祸,除了一个人全部受伤:1.三名副教授重伤,一个颈椎压缩性骨折,一个严重脑震荡,一个牙齿被打进牙槽骨、面骨骨折。司机胸部打在方向盘上,肋骨多发性骨折。其余的人轻伤,都是多发性玻璃割伤、挫伤、擦伤。原来安排我坐在司机背后的座位,结果坐这个位置的人伤最重。在副驾驶座位的山东大汉,眼看车要撞到大沟里时,双手向下使劲把住座位。撞到沟壁时,车前窗玻璃粉碎,他实在把不住了,从前面车窗中穿出去,在庄稼田里向前翻了几个筋斗,躺在田里想:“完了!我完了。”过一会摸了摸自己,好像没事,就赶紧起来去救车里的人。大沟石壁被车头撞了一个一米左右的坑。北京医科大学的雷道年教授一开始也坐在国产小面包车里,后来被会议工作人员硬拉到日本小面包车上。事后,他说:“我是成都人。土地爷爷保佑我大难不死。”我对儿子说:“我这么年轻,怎么能坐小面包车?你不愿下来,要坐国产小面包车。要不是我硬拖你下来坐大面包车,多危险啊!回去不但无法向你妈交代,被医院里人知道我带你出来开会,就糟了。以后我参加学术会议,领导不批准怎么办?”由于车祸,原来在会后安排的峨眉山自费旅游也取消了。又听会议工作人员说,不久前,峨眉山上有个游客想捉个小猴子回去玩,结果被几只大公猴子推下悬崖。与会者都吓得打道回府,哪儿都不去了。会后,我在二哥陪同下游览了宝光寺、武侯祠。原来想去九寨沟,我顾虑九寨沟刚刚开发,不安全,就放弃了。我们父子改买联票由重庆坐船到上海,让儿子熟悉上海的叔叔、堂兄弟。我在成都是买的军人优待联票,不过途中要到重庆、武汉取下一段的船票。重庆的码头因为退潮,要走很远,不像上海的码头永远在原位,只是船位高低不同而已。到了武汉,又要去领武汉到上海的船票,还要在船上借住一晚。如果在外面找旅店更贵,还要跑来跑去,不如马上检票上船。第二天,武汉上来许多去上海贩卖黄鳝的商人,甲板上堆着许多黄鳝铁箱。我与他们聊天才知道,他们是到十六铺附近永安街交货,而我家离永安街非常近;他们有钱买不到四等舱票。我们两张四等舱票,就与黄鳝商人换了一张五等散席票。我俩合用一个铺位;两个黄鳝商合用一个铺位。到上海时,他们送给我一饭盒黄鳝。从上海到大连,儿子第一次领略了海上风味。还好,他晕船很轻。我是老海军了,大风浪中,餐厅里只有廖廖几个人用餐,我照样大吃,因为晕船要吃饱,而且消化还快。回到医院,我对张崇*副院长汇报成都会议的喜讯,他也很高兴,对我说:“你别转业了。我给你成立一个胃癌病理研究室,你当主任。”可是,不久公布的职称晋升没有我。我质问院长无效,就暂时不啃气,等待张荫昌教授的安排以后再说。一一五、抚顺会议1987年5月4日中国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正式发邀请函;5月27日张荫昌教授来信:“陈宣章同志:在成都与您相识很高兴。回沈后未时给您去信问候,谦甚。在成都会上听到您的报告很有收益。当时与几位同志商量,计划在我校召一次《计量形态学研讨会》,已初步确定在今年7月上旬召开,并已给您寄去了‘打招呼’信。但至今未见回信。不知是否有困难。因为部队同志外出开会要求严一些。如果您愿意来沈参加此会,对您的会议费、旅费及宿费,我们将从我的科研费中报销。希望您早日回信,能否来沈开会。如果能来沈参加会,我们将把您在成都发的文稿编入《胃癌癌前病变计量形态学》专辑中,以便在会上发给与会同志。希尽早回信。”我把邀请函和张荫昌教授来信交给张崇*副院长,他批准我参加会议。6月26日,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王瑞年教授来信:“不久又能与你见面和向你讨教了。这次沈?会议,我会带赵明朗等同志来,我们可好好地商讨一下,如何制定判别模式。我们正在为此事伤脑筋……要仰仗你大力帮助了。”7月2日王瑞年教授来信:“今特此告知,我们已决定乘船来大连,和你先会面,向你讨教。然后一齐去沈?参加会议。”7月12日王瑞年教授带研究生赵明朗、朱人敏来大连,我们谈了两天。他们深感以前用经典的判别方法只能用单因素各自判别,无法多因素联合判别。王瑞年教授鼓励我:“到沈?会议,你可以直接批评我的方法论不好。这样更会引起各地教授们的重视。”在沈?报到后,全部送到抚顺的中国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研究基地。我成了贵宾,被免费安排在教授一级的房间,一切优待。会议上,中国胃癌研究会病理专业组负责人张荫昌教授当众对我说:“陈大夫,我们请您为我们讲课,就从模糊数学的ABC讲起,我们都是你的学生。您需要几天,就给你几天。”在座的都是各地的权威,不少教授带着研究生,尤其是三个主要人物张荫昌、王瑞年、北京医科大学雷道年教授(带着一个女研究生)。我的讲座不带稿纸,一气讲了两天。7月20日《会议纪要》上写道:“这次会议给与发言者以充分的时间进行讲述,特别是关于模糊数学在病理学研究中的应用,与会人员受益很大,并认为这也是病理学研究的新课题。会议接受了大连海军四?三医院陈宣章医师的建议,使用‘模糊计量形态学’这一名词。”“会议中落实了‘胃粘膜上皮异型增生检测登记中心’的工作安排,即以模糊计量形态学的几项指标为评价依据,由中国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、上海第二医科大学病理教研室、北京医科大学病理教研室组成检测中心。‘中心’设于中国医大肿瘤所胃癌研究室。”7月23日,王瑞年来信:“此次北上,承热诚接待和畅谈,并比较仔细地探讨了模糊数学在判别胃异型增生中的应用,获益匪浅。山东的会议日期尚未得悉,待知道后,当再去信告知,请你参加。由于目前正值暑假,我们的工作尚待一段时间。待开学后当抓紧进行,并邀请你10月份来沪指导。”8月7日又来信:“这次北上,能聆听您的教益,得益匪浅,大有相见恨晚之感。”8月10日,中国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课题负责人张荫昌给大连海军四?三医院院长的信:“中国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已经国家(国家计委、经委、财政部及卫生部)批准承担‘七五’国家科技攻关项目<胃癌癌前阶段的确立和有效防治途径的研究>(75-61-02-15)并分配给科研经费。经了解您院病理科陈宣章同志也在从事有关本课题的研究,并在模糊数学方面有较好基础,因此拟聘请该同志从1987年至1990年参加这项课题的研究。贵院病理科也属参加单位之一。”(盖有中国医科大学肿瘤研究所公章及张荫昌私章。)12月5日张荫昌来信:“邀请您参加合作之事,我已给总后去信了(公函),但这么长的时间还未见回信,不知何故。我想,就是不同意也应回个信,可能是总后机关大的原因吧。如果得不到您单位的‘同意’表态,总后也不回信,从个人角度(邀请个人参加协作),这在国内已经普遍施行了。例如以聘‘顾问’的名义。……如果若是可以聘您为‘顾问’,我们可以给您个人一些报酬。这样做可以吗?”可是,此事不知医院是如何想的?渺无音讯!(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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