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大雪的节气,天空中便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来。为了近距离的欣赏户外的雪景,周六的下午,我决定来一次和大自然的约会。
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”走进大自然,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银色的世界,远望处连绵起伏的山峦、草木都披了一层银装,给人一种美不胜收、分外妖娆之感。一丛丛挺拔苍翠的竹子在雪的压力下,弯下了颀长的枝干,一些经过秋风、东风摧残后的光秃秃的树枝,也镶上了一层银,我想这大概就是“琼枝玉叶”了吧。
我喜欢春,生机勃发、姹紫嫣红;喜欢夏,万木苍翠、鸟语蝉鸣、喜欢秋,硕果累累、丹桂飘香;更喜欢冬的万里雪飘、银装素裹。欣赏着白雪覆盖下的美丽山川,顿感有了几分年味。我的思绪也随着皑皑白雪飘扬起来,便飘到我的故乡。
儿时的冬天真是天寒地冻,特别的冷。下雪天更是寒风呼啸,寒气逼人,一场大雪过后,我家的茅屋上面挂着的冰溜子又粗又长,晶莹剔透,像一根巨大的银针,厚厚的雪半个月都化不完。一大家子衣服都很单薄破旧,我身上穿的一件旧棉袄是补丁套补丁。一家人最好的取暖设施就是两个木火桶和一个火罐。父亲是有权威的,他的那个火桶大家都很自觉的不去抢,剩余一个火桶就供家里其他的人去取暖。母亲每天最忙,除了烧火做饭、还有浆洗缝补,没有时间烘火。我经常和大哥、姐姐抢火桶,有时只要哥哥或姐姐从火桶上下来,我就会迫不急待的跳上去,而且一个人独霸一个火桶,缩在火桶里才感到暖和。每张床上也是两条破棉絮,床上放上一层厚厚的稻草,一条破棉絮垫在草上,一条放在上面。加上旧草房子四处漏风,感觉就是雪上加霜。不禁想起了杜甫《茅屋为秋风所破歌》中的几句诗“布衾多年冷似铁,娇儿恶卧踏里裂。床头屋漏无干处,雨脚如麻未断绝•••••”,来形容儿时的我家是最贴切不过的了。
少年不知愁滋味。尽管日子苦,下雪天,小伙伴们经常在雪地里捉迷藏、打雪仗、堆雪人,玩的也特别的开心。
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后,日子渐渐的好起来。一到下雪的季节,就是农村的农闲季节,农村也开始忙碌起美食了。家家户户泡米、磨粉、做团子,邻居之间都很团结,做团子基本是三四家、有时四五家在一起做,记忆中邻居们在我家做的比较多,父亲热情好客,母亲从不和邻居们斤斤计较。母亲还要腌制咸菜,把家养的鸡鸭鹅宰了,用食盐腌制晒干,就是上等的美味佳肴。成家以后,自己有时也学着腌制一些咸菜和腊肉,可怎么也没有母亲腌制的那种味道。一直到现在,最爱吃的仍是母亲腌制的咸菜和腊肉等。母亲已到耄耋之年,尽管步履蹒跚,每年冬天还坚持腌制咸味供我们回家吃。
走着走着,树枝上一串火红的叶片打断了我的思绪。走近一看,原来是樱花树上尚存的几瓣红叶,它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、有着凌霜傲雪的精神。这几片叶片在白雪的衬托下,显得更加鲜艳耀眼。我想这或许是对树的不舍,或许是对冬的眷念,或许是对严寒的挑战、对春天的憧憬、对生命的希冀•••••
“瑶台雪花数千点,片片吹落春风香”。冬天到了,春天还会远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