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样的圣诞节

怀远近

今天的健身房跟饥饿的嘴巴一样，整个场地空荡荡的。可能今天是圣诞节吧，许多人都去过洋节浪漫去了。我匆匆锻炼结束，觉得没处可去，就一个人向小城的繁华地段随意走走，也想感受一下圣诞的氛围，找寻一下逝去的青春。

在一间透明的玻璃窗口，我驻足了一会。这是一家兼具中西餐特色的小酒吧，飘曳的彩色烛光，洁白的桌布，诱人的玫瑰，还有面对面温文燕尔，甜言蜜语的情侣，让人仿佛进入浪漫温馨的天堂。

“叔叔，买一支玫瑰花吧。”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沉寂的我。这是北方的冬天，最冷的时节。小女孩大约七、八岁，上身穿着件破旧的薄羽绒服，脚上是完全不合时节的且有点小洞的运动鞋。小脸红彤彤的，小手也有点肿，可能是被这寒风吹得。她的声音有点嘶哑，仿佛还带着点胆怯。

“多少钱一支啊？”我一边观察着小女孩，一边答应着。

“16！”小女孩壮着胆似的大声说。

“便宜一点行吗？”我试问着。

“那就14吧，一生一世，送最爱的人！”小女孩带着劝说和告诫的语气对我说道。

“我那女朋友是位扣门，知道我买贵了，会骂我的。”我调侃着。

“那就11，”小女孩强调着：“一心一意，不能再少了！”

“8元怎么样，我祝你卖花生意顺利，发发发，怎样？”我再次向小女孩讨价还价。

“今天我算遇到了，看你挺真诚的，就亏本卖给你吧。”小女孩不屑一顾地摇着头。

我笑了笑，准备掏钱，发现钱包没带。“不好意思，小姑娘，我没带钱包。”

“哎，哝！”小女孩不屑地看着我，一只小手从口袋里拿出个二维码给我，另一只手把一支玫瑰递过来。

我用手机扫过二维码付完款，随手将玫瑰花放在鼻子旁边嗅了又嗅。这时，小女孩转身要走。

“小姑娘，回来。”我喊道。

“叔叔什么事啊？”小女孩带着一种怕我反悔的语气应着。

“这支玫瑰，叔叔送给你了！”我微笑着说。

“给我，不要，送给你最爱的人吧。”小女孩带着乞求的声音说。

“你就是我最爱的人，你看，你小小年纪就出来卖花，而且是这么冷的天，可见你是多么勇敢，叔叔最爱象你这样的女孩。”我满脸真诚得对小女孩说道。

“谢谢叔叔！我奶奶说，我再攒200块，我就能上学了。我会把这只玫瑰放在床头，鼓励自己加油的！”小女孩拿过玫瑰花高兴地跑开去。

望着小女孩渐渐远去的背景，听着她渐变渐小的叫卖声音。我似乎明白了一些：小姑娘可能没有了父母，或者她们家遇到了什么困难，从而需要通过自己努力才能上学。

我若有所思地开始寻找小姑娘，想发现更多的疑问，抑或我能为她提供点帮助，可转了几圈都没有找到她。但我觉得自己找到了逝去的青春，那是一种永不放弃的信念，那是为克服困难而不懈追求的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