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难以名状的烦恼

100 2019-12-02 20:04 田步祥

作者:外壳衣生

阳光明媚,和风习习,鸟语花香,暖洋洋的日子,人们甩掉厚重的衣裳,利用时间空隙,高高兴兴,匆匆忙忙去踏青,猎取“映阶碧草自春色,隔夜黄鹂空好音”的每一良辰美景,呼吸新鲜空气,饱览大好山河。尤其是孩子们,什么都新鲜,都具吸引力,拔起一棵小草,端详一阵,闻上一闻,折一截柳枝,捻作一只柳笛,含在嘴边用力吹;拿出相机,捕捉蚊虫、小鸟的蛛丝马迹;嬉戏追逐,时而抓起一把细沙,向空中扬去,或捡拾扁平石子丢进河里激起一串串水圈泛出层层涟漪。

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春的赐予。花粉的散播,给过敏者带来无限郁闷,鼻粘膜充血、肿胀,头晕,头痛,记忆、听力减退,不停擤鼻涕,打喷嚏,呼吸不畅,睡眠不良;全身瘙痒,伴随来的快消失得也快的扁平丘疹,人们形象地称之为“鬼风疙瘩”。随着冬季的结束,他们的噩梦来了,门不敢出,窗不敢开,否则得像防雾霾一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战战兢兢去应对。

回想上小学时的春季,背着书包,斜挎着算盘,那时讲究谁的算盘大,晃起来谁的响,我的只是一个居中的二手货,很不起眼的那种。上学放学,凑成群结成伙,一溜烟飞跑,书包、算盘撞击屁股、双胯,发出稀里哗啦有节奏之声,不免有算盘解体,盘珠四散蹦跳逃离,大家趴在地上于沙中土里苦苦搜寻,一路下来,气喘吁吁,蓬头垢面,从头到脚汗水涔涔。我讨厌经常刮起的黄毛风,稍一停顿,风带走汗珠,留下全身的扁平疙瘩(可能花粉颗粒过敏导致的荨麻疹),奇痒无比,双手抓挠,越抓越厉害,躁动的像个吃了辣椒的猢狲,上蹦下跳,时常因此进不了课堂。维生素c,葡萄糖酸钙,扑尔敏,西替利嗪等什么都没有,只能靠所谓的偏方。最令人受不了的,用猪的盘窝土与臭烘烘的酸菜汤和成泥巴全身涂抹,可以想象当时的感觉、滋味、模样。新碾落的谷糠、刚挖来的防风、桃树叶、艾蒿等各种东西熬成水,浸泡、擦拭都没见明显的功用。焦急的母亲到处打听探寻医治手段,甚至求过巫婆、兽医,尝试了不知多少法子,在我的身上收效甚微。

某个周末的假日,母亲召集了七八个小同学,像黄鼠狼搬家一样往往复复从小队的场院里搬来大堆的遗弃干草(谷子秸秆),在屋内生起篝火,母亲和一叔伯哥哥将脱得一丝不挂的我摁在离火较近的地方烘烤,小朋友们隔窗向里张望,击打着窗棱哄笑叫嚷,三人被烟火熏蒸得汗流浃背,我像杀猪一样嚎啕,泪水汗水汇聚在一起,滴滴答答往下淌,直至将大堆的草燃尽,我被迅速推举闷盖事先准备好的被褥中,继续发汗处理。当时母亲和哥哥比我忍受的炙热更强烈,汗水完全湿透了衣裤,甚至燎卷了眉毛头发。自那一次,虽像经历酷刑、炼狱一样,但确实把缠身多年的顽疾摆脱,再也不惧怕花粉,什么黄、白毛风了。流汗至虚脱或接近休克,可能把毒素给排除了,要么就是调用激发出新的免疫机制。感谢伟大的母亲和无私的献方人,感叹祖国中医的绝妙神奇,感激拎抱秸秆隔窗鼓劲的伙伴们,使我至今能无忧无虑徜徉在美丽的春光里。

草绿,花开,芳香四溢、沁人心脾的春天,被鼻炎、荨麻疹、哮喘等困扰者们,若各种药物都无策的情况下,何不如法炮制一回,说不定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!

春天是美好的,希冀人人都尽享其中的温馨、祥和、惬意和快乐,远离挥之不去、无以名状的烦恼,还原一个健康无恙的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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