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?这座中原偏北的城市,乃中国七大古都之一,有著名的殷墟、红旗渠,让我想不到的是竟然有不少的麻雀穿行城市之间,令我有些突然和意外,仿佛从一个未知到另一个未知。
八月,?光已经彻底失去柔和,既不是挑战大雪后的激|情袒露,也不是三月的温良娓娓道来,凸显得更多的是焦躁、琐屑、干枯,好在北方的大风小风一直没有间断过,才偶尔还让人想起柔情、恬静、干净等一些词语来。这些词语平时是深藏不露的,只有站在风里,才会明白哪些是物质的,哪些是精神的。
就在这座灿烂的?光和粗风微风交织的城市,麻雀任意出没着,而且不不止是一处几处,它们或各自散开,或三五成群,一会儿从高空斜飞到树干上,一会儿又从颤悠悠的树枝跳跃到地面,甚至干脆直接从地面直冲到高楼,暧一昧而慵散,它们仿佛拿着一支简洁的笔,在恣意图画和描摹,无视城市的建筑、汽车、人流、声响,又好像是在自一由自在的林间,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谣,虽然没有竹林,没有潮一湿,没有溪流环绕。
麻雀,是我们熟悉得一种再简单不过的飞鸟,记得小时候,我见得最多的鸟儿便是麻雀,那时的麻雀非常不起眼,可谓泛滥,抬头便见,哄之可去,加之麻雀喜欢糟蹋粮食,惹得大人心里老不畅快,我们这些顽皮的孩子也仿佛专门爱与麻雀作对,大有把麻雀赶尽杀绝的想法和趋势,不是设计用笼子去捕捉,就是用弹弓点射,三、五米外,咪起一只眼,用力把一粒石子弹出去,那阵势好玩,却吓得麻雀扑棱棱乱扑,而且还专掏麻雀窝,矮了,还爬上树梢,从没有畏惧过,不厌其烦,乐此不疲,而麻雀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捕捉而胆战心惊,第二天照样闲庭信步。但是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麻雀却突然不见了,仿佛是在一一夜之间,得到什么诏书似的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是工业的发达让它们无处安身,还是城市的环境使它们无法适应?当我确信麻雀再也不会来到我们身边时,我有好一阵叹息和感慨。
我的的确确是好多年没有见到麻雀了,它似乎只存在记忆里,遥远的乡村,一片没有污染的森林,遥远或者想象的飘飞里。
于是,当这个安静的城市天天都出现这么一些麻雀时,我真的有些陶醉了,我无法说出我第一眼看见它们时的瞬间感受,它们叫着,跳着,盘旋着,径直在城市飞来荡去,无视铁、货币、快餐盒的存在,执意把我们无法理解的鸟语倾洒在城市的心脏,诉说着它们的心情。看来,它们已经是完完全全确信不会受到伤害了,看来,它们真的已经把这里当做嬉戏的家园和温馨的港湾了。
它们是从遥远的村庄而来?是才?里城的飞檐上挣脱的雕画?或者城市本身就有它们悄然筑起的巢穴?它们是为了觅食?还是为了展示它们轻一盈的羽一毛一?丰硕的感触?而这一切,已经赫然不重要了。
宽容的城市接纳了它们,它们当然要为这座城市奉献绝妙的旋律,恬静的城市给了它们生活栖息的居所,它们肯定要潜心融入这片人与自然和谐的氛围。
这座城市是幸运而且有福的,天蓝,鸟飞,地洁,树绿。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同样是有福的,既有现代气息的萦绕,又有田园般的淳朴风景可以欣赏,不但能听见机器的轰鸣,还有脆铃般的鸟声时时叩击耳膜。
当然,鸟声离天籁之音肯定还有一段距离和时空,但我认为已经够了,尤其在当下,人心浮躁,想法多余行动的年代,听取鸟声一片,也不失为一种乐趣。